【k莫衍生】谁是谁的幸运 刘地X羽早川 （六）
（6）
敲开了书房的大门，刘地大摇大摆的走进来，向书桌后的人夸张地行了个军礼，边把一卷卷轴和一个小木盒放在书桌上，边说着：“幸不辱命！”随即双手交叉在胸前，把双脚放到书桌面，毫无形象可言地坐在椅子上。
族长看着自家孙子一副纨绔子弟的样子，已经懒得去说教了，权当没看到。拿过卷轴打开看了看，满意地点了点头，把卷轴和盒子一并收好上锁。随口问道：“过程还顺利吧？”
“顺利倒是挺顺利的，毕竟大家都是抱着要和平共处的想法来的。但是你也知道，在场的人或多或少都会有点恩怨，苦于不能在场动手，只能在眼神厮杀。那气氛紧张的啊，差点没打起来。”刘地懒散地说着。
“这次的事情辛苦你了，回去好好休息吧......啊，对了,顺便哄哄你的小跟屁虫，这两天，他好像怪想你的。”族长也难得地调笑道。
想到小东西，刘地心底一暖，带着掩藏不住的笑意迈出了书房。
刘地回到自己的房间，并没有像预期那样看到小东西的身影。随手逮到一个仆人就问，直到从他们口中得到明确答案这才离去。
刘地居高临下的看着眼前的小东西，小人儿正在花园树荫底下，靠着大树打盹。刘地悄悄靠近，唯恐吵醒甜睡正酣的小家伙，坐在他身旁也跟着靠在树上闭眼假寐。微风吹拂着，树叶发出细小的沙沙声，一大一小紧挨着静静睡着，画面和谐得令人不忍去打破。而这一画面，正站在书房窗前的地狼族族长和管家平叔尽收眼底，不自觉地露出慈祥地微笑。
时间一晃又过去了3天。这天晚餐过后，刘地化为原形趴在床上，尾巴有一搭没一搭的摆动着，逗着小东西玩儿。地狼眯着眼看向小东西，有些事始终还是要开口的，也该是时候了。
“我后天一早就要走了......”地狼心里有点发憷。
小东西似乎没听到一样，继续玩着尾巴。
“我后天一早就要走了......”地狼心里暗暗叹息，又重复了一遍，“你要乖乖留着这儿，快点长大......”
小东西手上动作依然没变化，只是转过头不去看地狼，用微弱的奶声回应：“好。”没人看到他眼角悄然滑落的泪滴。
老宅大门前，平叔带领着一众仆人准备恭送刘地离开。小东西一直站在大门口抱着刘地的腿，此时的他早已绷不住情绪，第一次在众人面前哇哇大哭。刘地心里又何尝舍得，只是......最终还是咬咬牙，扯开小东西，蹲下身来厉声说道：“不许哭！我们不是一早说好的吗，你答应的事情做不做得到？”
被刘地这么一吼，小东西瞬间愣住，忘记了哭泣。咬着唇强忍泪水，伸出小手做出一个拉勾勾的动作。刘地会意，微笑地伸出手，拉勾，放开。在小东西额上一吻，转身离去。
看着刘地的身影慢慢走远，平叔牵起小东西的手想要带他回去。谁料小东西挣脱平叔的手大哭着往刘地离开的方向直奔而去，只是，刘地早已不见了踪影，只剩下小东西孤独地站在那儿，默默地留着泪。
一直站在楼梯转角处看着的地狼族族长，轻轻地叹了口气，往回走去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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回忆到此为止，刘地陷入了沉默。转头看到泪流满面的南羽，嘴角不由得抽搐了一下，“你用不着吧你，哭成这样，丢不丢人啊？”其实自己又何尝不是借着转移话题，抽离自己的情绪。
“吃饭了，吃饭了！”不知什么时候离开房间的火儿扑打着翅膀飞进来，在屋内转着。
羽早川也应声进来，“各位，晚餐已经准备妥当，请各位前去就餐。”毕恭毕敬地向屋内的众妖行礼道。
“哇~羽早川你真是太厉害了，考虑还这么周全......”看着满桌色香诱人的饭菜，南羽不禁夸奖道。
确实，羽早川准备的饭菜照顾到各妖的口味。杂食性的地狼只要饭菜可口就行；给周影准备的美味素菜；给火儿精心烹调它最爱的肉；还特意给南羽准备了猪血汤；一顿饭下来，宾主尽欢。
只是刘地为再次看到当初的小东西高兴同时，更多的疑惑逐渐浮现，郁结难消。羽早川？难道是......看来还是有必要问清楚。
刘地开着他那台拉风的敞篷跑车飞驰在马路上。坐在副驾驶位置上的羽早川一直没有说话，虽一如既往的看不出任何表情，但坚定眼神出蕴含一丝复杂的情绪，或许无措，或许怯懦。两人就这么一直安静着。
忽然，刘地把车停靠在路边，双手握着方向盘，目视前方，开口问道：“你当初为什么一直不肯告诉我？”
没头没脑的一句问话，羽早川还是听懂了，低着头小声说着：“对不起，主人，我不想骗你。”
刘地转过头盯着羽早川，“所以，你当初一直没有完全信任我？”
“不是”，羽早川的语气稍微有点着急，“我只是信不过其他人，所以......”
听到这，刘地心里最大的疑问算是得到解答，但转念一想又开口问道：“这20年里，都没人发现？”
“名字是我随便写的，而且， 20年来我在他们面前就是一个哑巴，为了不被他们发现，我一直警惕着自己不能睡太沉，免得说梦话说了不该说的。”
这下刘地彻底没了底气，幽幽地问：“川，你有没有讨厌或者恨过我？”
羽早川微愣了一下，头稍微朝车外转去，声音变得更小了。“不敢。”
不敢？这是什么鬼答案？刘地伸手强迫把羽早川的头转回来，让他看着自己的眼睛，一字一顿地说：“老实告诉我。”
羽早川什么都没说，不再绷紧的面部线条以及变得柔和微湿的双眼，足以让刘地知道他的答案。收回手，重新踩上油门，往回家的路上继续前进。车厢再次陷入沉静，只有呼呼而过的风声伴随一路。
两人回到刘地家中，还没来得及开灯，刘地转身就把羽早川抱住，温柔中还带着点怜惜。羽早川直直地站着，没有任何动作。
“对不起，小东西，对不起......是我的错......”刘地的声音在黑暗中回荡。
“主人，我没......”羽早川话还没说完，刘地已经制止他往下说。
“我知道你想说没有，但也正因为这样，我更内疚......”刘地声音有点激动，手抱得又紧了点。
各自回到房间。羽早川坐在床上愣神，可是常年以来规律的作息，让他很快进入睡眠时间。而刘地躺在主卧宽敞的大床上，脑海中不断闪现着过去的画面，结合他以往在老宅生活的所见所闻，陷入更深的愧疚当中，一夜无眠。
羽早川，这个名字小东西一直不肯告诉他。刘地知道这个名字背后背负着什么，难怪羽早川宁愿一直装哑巴也不肯告诉任何人他的真名。羽家是赫赫有名的血媒家族，拥有强大灵力，强大到很多妖怪忌惮与窥觑，也因此导致20年前被众多妖怪族群联合起来血洗灭门，当中也有地狼族的族人参与，而羽早川和他母亲就是这次惨案的幸存者。只可惜，在逃亡的路上再次遇上妖怪袭击，他母亲为了保护羽早川而死。若是羽早川在一开始就告诉他姓羽，也难保隔墙有耳，不知道下场会怎样。
最让刘地内疚的是，他竟然把小东西独自留在老宅，而小东西为了隐藏身份当了整整20年的哑巴。一个人类小孩在一个全是妖怪的大宅里生活，还要进行各种严格的训练，甚至达到专属执事的水平，即便一个低等妖怪要做到也不是容易的事。他甚至可以想象到羽早川这20年来是如何被妖怪排挤欺负，训练时吃的苦绝不会少，老宅的仆人训练有多严格他可是清楚得很。更何况，更何况那宅子里的妖怪中可能还有杀死羽早川家人的凶手，就因为他当年的一句哄孩子的话，羽早川竟然能做到这个地步。
刘地双手捂着眼深深叹息，他当初究竟是怎么想的，要是他知道实情绝对不会将羽早川留在宅子，天知道羽早川到底是怎么挺过来的。
“对不起......川，这次我真的不会再轻易抛下你了。”
第二天早晨，刘地从房间出来就看见羽早川早已装扮整齐地在厨房做着早餐。等到刘地洗漱完毕，早餐已准备完毕，羽早川规规矩矩立在一旁，面上看不出任何表情。
两人都默契地闭口不提昨晚的事情，好像什么都没发生。
“川，坐下来一起吃吧。”刘地只得故作轻松的说着。
“主人，我只是仆人，这么做不合规矩。”恭恭敬敬，好像没一丝温度。
“那我命令你陪我一起吃，总可以了吧。”刘地负气的说着。哼，昨晚还说没有恨他，听听这语气这措辞，摆明就是和他划分界线。
“是，主人。”羽早川拉开椅子坐在刘地旁边，动作规矩得让刘地发闷。
见羽早川这副模样，刘地想要爆发的脾气强压了下去，没想到小时候的倔脾气，长大后一点没变，好像还变本加厉了。无奈，刘地知道是自己的错，以羽早川那种别扭的性子，想要跟他回到从前那样还得花上很多时间。思及此，刘地放软了语气，看着羽早川说：“川，其实你还是有怨过我是吧？”
羽早川手上的动作顿了顿，眼眸微沉，没有说话。
“川，我知道现在说什么也太迟了，我会尽力，希望你能给我机会。我还是想再看到以前的你，那个对我百分百信任的你，那个会向我撒娇闹小脾气的你。”也许这个时候的刘地都完全没发现，自己说这话的语气已近乎哀求。
羽早川低着头，让刘地无法看清他的表情，只轻声地吐出一个字：“好。”
tbc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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